上世纪六十年代,位于宝应县南街南端的老体育场不仅是中小学(城镇民中、实验小学)上体育课的场地,也是群众性体育活动和比赛的主要场所,还是一些民间竞技活动的地方。
我说的这些民间竞技有的可能算作一种技艺的比拼,有的则是一些游戏比赛,但都不是正规的项目,一般来说来难登大雅之堂,但在民间有一定的群众基础,也是青少年颇为喜爱的活动。
有一项活动普通话叫“掰腕子”,宝应话叫“拗手劲”。即参加的双方各伸出一只手,互相握住,而手肘放在一个平面上,然后用力把对方的手腕压下去,直到手背接触到平面,则获胜。这个竞技不仅是较量腕力与臂力的大小,而且还要较量持久的能力。如果双方力量相当,则可能比拼很长的时间。
我见过一场势均力敌的比赛,比赛的双方是郎兆基和赵庆家。现在这两个人都不幸去世了,当时都是十七八岁的年纪,各自都是“拗手劲”的佼佼者。不知怎么说起来了,两个人同意一决高下。选择就在老体育场北首的水泥台,那个水泥台是开运动会和群众大会用作主席台的,有一米左右高。汉堡战平汉诺威,双方不分胜负他们选择在台子的一个角上,两人各站在一边,都掏出自己的手帕,折叠成厚厚的方形,垫在肘部下面。那水泥台虽然比较光滑,但两人都用力的话,肘部在水泥面上不停摩擦,还是很着力很疼的。
两人真是不相上下,两个手臂一开始还有些左右晃动,但都不能把对方压倒,后来几乎手腕就凝固了,一动不动。坚持了起码有半个小时以上,仍然不分胜负,在旁边人的提议下,以平手为果,双方这才善罢甘休,放开了紧握的手,再一看,两个人的手帕都已经磨穿了,而且被肘部渗出的血染得血迹斑斑。
还有一项是“斗鸡”比赛。所谓“斗鸡”,是用一条腿站立,另一条腿弯曲使之基本保持与地面平行的角度,用一只手握住这条弯曲腿的脚,另一只手扶信弯曲腿的膝盖,然后双方以这条弯曲腿的膝盖作为武器冲撞、打压,以把双方撞倒或将这条弯曲的腿从手中松开而不能保持开始的样子为胜利。如果说“拗手劲”是较量手部的力量与技艺,那“斗鸡”便是较量腿部的力量与技艺了。
我的朋友童镇生是“斗鸡”的好手,他不完全是靠力量取胜,而是充满智慧,用技巧战胜对方。他一开始并不像一些人拼命地冲撞,而是利用躲闪或是将弯曲腿的膝盖突然垂下,让对方扑了个空而失去重心,跌倒在地。这种不急于取胜的斗法是很需要耐力的,因为如果再遇到一个也是靠防守反击为主的对手,会持续很长的时间,那就要看谁更有意志,更能抓住机会了。
那时我们都还在上初中,经常在老体育场打乒乓球、篮球,有时也会聚在一起“斗鸡”。那一次童镇生起先和不少人比赛,最后和谁记不得了,只记得当时两人都是靠一条腿跳来跳去,坚持了大约有一个小时,还是不分胜负,可对方最后实在累得不行了,完全不能坚持了,倒在地上认输了。童镇生获胜。
还有一项比赛,宝应称之为“轧车子”。就是两个人各骑一辆自行车,互相慢慢靠近,让车子不再前行,保持不动,而用自己车的前轮挤、撞、拨对方车的前轮,让对方车子倒下或是要用脚支撑到地上。谁能保持骑在车上脚不落地,而对方脚先落地就为胜利。这需要有高超的平衡技术,尤其是能把车子定住不走的能力,有时就看谁坚持得时间长。
当时车技好的也有几个,我熟悉的有许福祖、夏礼诚等。一次,有个姓解的和夏礼诚“轧车子”,夏礼诚的定车技术是一流的,他基本可以像玩杂技似的,把一只脚放在脚搭子上,把前轮与车身成几乎九十度的夹角,用另一只脚控制前轮(当时的车没有前盖瓦),让前轮稍有左右滚动,而车子停住不动。那小解比较冲动,用前轮来挤靠,谁知一不在意把前轮与夏车子的一只脚搭子挨上了,自己失去平衡,连人带车倒下。可因为脚搭子挂住了车轮里的钢丝,一连几根钢丝都断了,车轮也“包了饺子”(所谓包饺子就是车轮变形像饺子一样弯曲得不在一个平面上了)。而夏礼诚还稳稳坐在车上呢。
这些民间的竞技现在的孩子们不会再玩了,也没有列入非奥运的体育项目,这些比赛甚至连裁判也不需要,大家都会默守约定俗成的规则。在我们上学时,这些确都是很能让人心情激荡的比赛,就连旁观的观众也都会跟着呐喊助威,那些场面,只要回想起来,都感到非常美好、过瘾,充满竞争的愉悦。
来源汉堡战平汉诺威,双方不分胜负:宝应生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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